鄞星泽从惊恐中醒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恶梦,但具体是什么梦,他记不清了。他看了看手表,上面显示着“00:00AM 2017.05.22 MON”刚好十二点,鄞星泽决定翻个身,继续睡觉。
“呵唉——”武澈宙的一个呵欠吵醒了鄞星泽。天已经亮了,窗外的雨滴答滴答打在榕树上,鄞星泽觉得空气黏稠,沉重而湿润,他便给自己扇了扇风。“妈的,这雨都下了五百多年了,怎么还不停!”他听见隔壁寝室传来的抱怨,是臧灵逸的声音。鄞星泽也觉得这雨下了很久了,可明明是昨晚才开始下的,嗯,是五月二十一日晚上开始下的雨。睡不着了,鄞星泽只好爬起来。宇文天忠还在打呼噜。一夜的雨令窗台上全是雨水,这让鄞星泽在窗台上做会儿题的愿望落空了。他摸出MP3,想听一个叫“华丽丽的上班路”的广播节目,可耳机里只传来荒芜的白噪声。武澈宙从床上跳下来,发出“嗙”的巨大声响。鄞星泽微微皱眉“小声点,猴子。”“哦。”武澈宙放轻了脚步。
雨在窗外寂寞的打着榕树叶。
起床铃拉响了,鄞星泽发现自己没有带伞,顶着外套飞奔出宿舍。
鄞星泽是最早到教室的人,他这时总是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发呆。他的同桌臧灵逸很快也来了。两个人漫不经心地聊着天。同学们陆续走进教室,女生们大多神情压抑,一言不发,甚至有几个人没来,可是有一个人除外——女孩自若地走进教室,神色如往常一样淡漠。鄞星泽从椅子上跳起来,像是一只受惊的仓鼠。可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周围的人诧异地看着他,他又坐回去。“出什么事了吗?”鄞星泽低头问臧灵逸,臧灵逸摇摇头。“咱们班有人自杀了。”好一会儿之后,鄞星泽才从一个女生嘴里问出来。“不会吧,谁啊?”那个女生苦笑了一声,“你前面的人不是没来么?”鄞星泽愣愣,他前面坐着一个叫离沐暄的女生。离沐暄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生,而且成绩也不错,似乎也没什么家庭问题。鄞星泽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离沐暄会自杀。
周一这天上了一天的自习,西暮中学竭力想瞒下有学生自杀的消息,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时候还能正常行课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天是鄞星泽值日,他得最后一个走。初三下课是21:50,他离开教室已经是22:01了,自然没人会等他,对此他早已习惯了。他开始信奉亚里士多德的说法:没人会喜欢孤独,但总要有人习惯孤独。
教学楼距宿舍楼不过一百来米,却有两条路可走,因为时间原因,两条路都没人。鄞星泽从未在晚上走过食堂后面,今晚他想试试。
这条路上没有路灯,鄞星泽也是走进才发现这点,但这对他来说不成问题——视力大概是他唯一的特长。他淡定地走进黑色的阴影里;然后他轻而易举地发现了藏在常人目光难以企及的阴暗角落里的武澈宙。
“猴子,干啥呢?”鄞星泽有些好笑地对武澈宙说。“是你啊,鄞星泽,今天真是等到一个麻烦的家伙……”武澈宙手里握着一支红笔,缓缓站了起来。他与鄞星泽的关系算是很近的了,即便是和所有人关系都不错的鄞星泽来说也是如此。换在平时,鄞星泽肯定会对猴子进行一番调侃,但从现在看来,武澈宙的眼神和那只红笔透着危险与血腥的气息。“你……”鄞星泽向后退了一步,同时握紧了自己的雨伞。武澈宙猛地向前一跨,他们之间仅有的三,四米距离被瞬间拉近。右手红笔精准的刺向鄞星泽的左胸,动作快准狠,仿佛经历了无数次厮杀的军人一般。尽管如此,武澈宙要比鄞星泽矮小的多,鄞星泽在身体机能上占据了绝对优势。“开什么玩笑!”不知为何鄞星泽并没有开口叫老师,而是用雨伞戳中了武澈宙的右肩胛,雨伞毕竟要比红笔长太多了,武澈宙被震得摔倒,笔从他的右手中飞出,被鄞星泽一把握住,笔飞得很高,他得跳起来。当他碰到这柄简陋,锐利的武器时,产生了一股陌生的熟悉感。有人说,连续做相同的事91天,就会形成固定的习惯,那么鄞星泽挥出同样的东西至少有910天,9100天。这种暴力的强制性的习惯感,让鄞星泽将这柄短小却致命的武器,下意识的送进了武澈宙的心脏。
警笛声惊天第二次响彻了西暮中学。“没关系的……都一样……都一样……”武澈宙喘息着,竟然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最终停止了呼吸。
鄞星泽在警车上干呕时,听见了一旁警官手表上00::00的整点报时。 1040651600:00-00:00
2017.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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